第(1/3)页 阿刀姓墨,单名一个刀字。 墨刀。 其父是原先魏国的大司天,其母则是出自北方的兵家剑冢嫡系,名叫谷灵。 自阿刀有印象时起,他就一直不受娘亲那边的亲戚喜欢,每次逢年过节过去拜访的时候,都要被人冷嘲热讽。 所以阿刀每次都不想去,可依旧会被谷灵拎过去。 谁让她是当娘的呢? 只是那些年,阿刀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。 而且每次去了剑冢,他都要被人拉着练剑,只可惜,他的天赋好像有些高,高到同辈之中没人能在剑术上边胜过他。 所以当时的阿刀就觉得,是因为自己很会练剑,所以才会被娘亲拉着去剑冢。 于是后来他故意输了几次,那些表哥表弟们就以为阿刀真不行了。 阿刀也乐见如此。 只是没曾想……后来剑冢里边真的出现了一个练剑比阿刀还厉害的人。 也就是在那次,阿刀实力尽出,却依旧被挑断了手脚筋。 不致命,能治好,但侮辱性极强。 尤其是他在打败阿刀后,还说了句,“就你也配练剑?” 后来阿刀又接连三次败在了他手上,直到阿刀准备第四次去的时候……谷灵死了。 被邪祟杀的,所以无话可说。 当时的阿刀以为如此,也正是因为那事,原本的少司天成了大司天,同时也是性格大变。 谷灵临死前,让阿刀立下誓言,要他此生再不练剑。 阿刀没立誓,但是自那之后,果真没再碰剑,转而学了刀。 阿刀阿刀,天赋极高。 哪怕弃剑学刀,进境依旧极快。 学刀,学着学着,就从孩童学成了少年,再从少年学成了青年。 也逐渐知晓了许多事情,比方说当年那个在剑术上胜过他的那个少年,因为狂妄自大,最终死在了邪祟手中。 比如说兵家剑冢之所以不待见他们娘俩,就是因为剑冢看不起阿刀他爹。 剑冢原本是准备让谷灵嫁去海外蓬莱的,可她不听,依旧嫁给了那位魏国的大司天。 只不过当时的大司天也还只是少司天。 谷灵也因此被逐出了兵家剑冢。 所以谷灵生前最大的愿望也就是希望她的儿子能得到剑冢的认可,也让她重归剑冢一脉。 只可惜……到死都没能如愿。 当时阿刀在知道此事之后,苦涩了好久,只觉这剑冢有什么好的? 就非去不可吗? 想虽如此想,但阿刀又如何不理解他娘亲的想法? 只能说,生性如此。 总之自谷灵死后,阿刀就再没踏足过兵家剑冢,有些事他不说,但他却在做。 谷灵能不埋怨剑冢。 但阿刀也不会原谅剑冢。 于是就这么兜兜转转过去数十年,阿刀藏了一把剑,他没再碰过剑,却也没收起过剑。 只因始终难以过去心中难关。 但今日却是没办法了,此时再不出剑,更待何时? 就连那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,知晓阿刀根脚的麻芝都说了事成之后要与他一试这剑道高低。 “本想着先证刀道再证剑道,好歹也学那师仙子一样证个两道的。” “可惜啊可惜,如今是只能这一条道走到黑了。” 阿刀心中感慨,可是见着天幕之上仍旧在不断延伸的那条大道,他也觉心中无比畅快。 扮了这么多年的猪,今儿个终于要当一回虎了! “阿刀证道,当以王座祭剑!” 一道畅快至极的声音伴随着这开道之声,响彻天际。 猛然间,阿刀这把无鞘剑也是猛地斩出,天幕剑道之上陡然垂落下来一道剑术。 剑术落至人间,竟是一剑便将这王座劈成了两半。 阿刀证道只一剑,就斩杀了这一头王座。 但这又如何够? 阿刀看着手里的这把老伙计,眼神之中异彩连连,只顾轻声呢喃道: “百年磨一剑,这区区一头王座可喂不饱我阿刀。” 他抬头看去,天幕之上的开道终于停止,一条横亘天幕的宽敞大道显现在他眼前,旋即心念一动就此隐去。 他收起了地面散落的阴珠,然后身化一道雪白剑光,朝着麻芝刚刚起剑的方向掠去。 同时一道滚滚声浪就此传开。 “麻家小子莫慌,你阿刀哥哥来也!” “……” “这小子,终于舍得跨出那一步了。” 西境长城的城头上,张苍看着天幕之上不断开拓的这条大道,捋须而笑。 “还好,也不算晚。” 老元帅今天的话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。 “嗯。” 张苍配合的点了点头。 阿刀开道这事,他自己就已经昭告过天下,所以自不用张苍再重复。 而此时的城头,那些走阴人也都极为热烈,很是激动。 并不需要多言,只是一句话。 “我有个证道朋友,叫做阿刀!” 他们没有一个会怀疑阿刀的脾气和性子,只要这事过去之后,大家都还能活下来。 那么哪怕阿刀证道了,只要是他认过的朋友,哪怕对方只是个点三火的,走过去也能和阿刀勾肩搭背。 阿刀不仅不会生气,反而会开心。 这种证道,几千年来也是独一份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