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........ 白驹过隙,日月如流。 景宣二十五年,自北方戎人战败后,其最大的部落主动归顺大齐,两族贸易往来频繁,大齐国泰民安,开创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。 恰逢阿绥十六岁,景宣帝有意磨练儿子,便在开春三月,阿绥过完生辰后下旨宣布南下巡查,特令太子监国。 且在圣旨颁布后当日,便携云挽乘上了下扬州的官船,徒留阿绥捧着圣旨险些咬碎了牙。 小德子,如今太子身边的德公公笑着道:“殿下,陛下临行前已将未批的奏折放置于御案,您伸手便能批阅。” 阿绥看也没看那堆奏折,“小宝呢?怎么这两日都未见她?又去宫外玩了?” 十岁的小明阳已经不满足待在皇宫,经常跑宫外找人玩耍。 德公公低头小声道:“小公主此刻恐怕已在陛下娘娘所乘的船上。” “这是公主留给您的信条。” 他赶紧从袖中掏出小明阳留下的信条。 阿绥摊开一看,只见纸上洋洋洒洒写道—— 兄长安心监国,待妹归来为你讲述江南风土人情! 小宝留,嘻。 想起古灵精怪的妹妹,阿绥无奈失笑。 将信条仔细折好,存入桌案上的竹筒里,不忘吩咐: “去给阿娘和父皇传话,就说小宝不见了。” 若不提醒,指望一心和阿娘过二人世界的父皇发现小宝偷偷跟去了,那恐怕得等到小宝自个儿憋不住出现在两人面前。 如此一来,便不知要耽搁几日,小宝吃苦不说,阿娘也要跟着心疼后怕。 他已经看透了,父皇年纪越大,对阿娘的占有欲便越强。 ....... 南下运河上,偌大恢弘的官船行驶在江面上,官船总共三层,如庞然大物般,里外已被乔装打扮的禁军把守。 官船未禁止载物与商客,唯有第三层任何人不得出入,敏锐者猜测这条船上应当有大人物。 至于是这大人物有多大,他们就不得而知了,总之能断定此船很安全。 三楼中央的厢房,云挽靠在男人挺阔的胸膛上,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江面,夭桃秾李的面容上神色恬淡。 景宣帝抚摸她的侧脸,柔声问:“还困么?” 云挽摇头:“不困了。” 刚上船的前两日,云挽不大适应江面,昏昏沉沉睡了两日,今日才恢复精神。 “阔别多年,不知扬州现下是何光景?”她叹息道。 种种原因,即便身为皇后,这些年云挽也未寻到合适的机会回一趟扬州,常在计划临行前突生变故。 起初云挽还会感到失落,后来便想通了。 若次次被其他事耽搁,说明当下不是出行的最佳时机。 景宣帝一下下抚弄她的发丝,嗓音慵懒道:“有夫人在,便是最好的光景。” 云挽嗔怪,这人越来越会油嘴滑舌了。 “也不知把他们兄妹俩留在京城会不会闹?” 她托腮望着江面风光,没有孩子在身边,清静不少,倒有些不适应了。 景宣帝:“夫人放心,阿绥不会闹,小宝闹了阿绥会哄好。” 思及两个孩子,云挽不满:“夫君也真是,阿绥才十六岁,贸然接下如此重的担子,待归京指不定清瘦许多。” 景宣帝却道:“夫人,当年朕十六岁时已在阵前杀敌,后接下先帝留下的烂摊子也才十八岁,咱儿子算是幸运了。” 他没说的是,若不是前两年被戎人的事耽搁,阿绥十四岁时自己就想让他监国了。 “他是太子,总要经受历练。” “如今他年少,朕也正值壮年富有余力,他解决不了的朕尚有精力为他兜底。” 云挽听出他在夸自己,索性顺着他:“是是是,还是夫君思虑深远,阿绥定能明白你的苦心。” 不管男人年纪多大,总是喜欢听心爱妻子的夸赞。 扑簌簌—— 白色鸽子扑棱着翅膀由远及近,最后盘旋一圈停在窗边的原木杆上。 景宣帝伸手解开白鸽腿上的信条,随口轻笑道:“咱儿子的信,这才几日,这小子该不会就想念我们了吧?” 展开信纸,看清上方内容的瞬间,他脸色骤变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