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619 章 大梁大胜,兵家插手国战,授人以柄-《儒道至上?我在异界背唐诗!》

    词宋闻言,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外壁,语气里带着几分温淡的笑意:“不过只是微末伎俩,你们在府中尽心照料诸事,我护你们周全本是应当,这点小事不必挂怀。”

    宁翩脸颊浮起浅粉,刚要再言语,词宋却抬眼望向窗外,庭院里的石榴叶被秋风染了半黄,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,他忽然话锋一转,语气添了几分郑重:“我这几年要么在书院修习,要么在外奔走,京中与边关的动静倒是疏懒得很。这期间大梁可有什么要紧事?比如朝堂异动,或是边境的风波?”

    这话刚落,一旁静坐的张芷薇便放下手中茶筅,抬手拢了拢鬓边垂落的碎发,眼底带着几分了然。

    “少爷既问起,那我便仔细与您说说。今年开春刚过,西楚忽然起了兵戈,带着霜雪寒气一路叩关,直逼雁门关下,阵仗瞧着比往年任何一次试探都要凶,倒像是存了破釜沉舟的心思。”

    “哦?西楚竟有这般胆量?”

    词宋眉梢微挑,西楚素来对大梁避忌三分,怎会突然主动挑起战事?

    张芷薇点头,语气里添了几分难掩的自豪:“可不是嘛!他们原是想趁我大梁守军换防的空当偷袭,却没料到词铭心将军早有防备。那一战足足打了一个月,边关的烽火从初春烧到暮春,连天上的流云都染了几分硝烟气。”

    “词将军用兵真是神了,先是亲率三万轻骑绕至敌后,借着风雪夜断了西楚的粮道,连烧三座粮草大营;又在雁门关前设了空城计,引西楚大军入城后,再以伏兵合围。最后清点下来,西楚四十万大军活着退回去的竟不足二十万,半数都折在了雁门关下!”

    宁翩在旁轻声补充,眼底也闪着光:“当时我当时在家中探亲,听到府里洒扫的老仆们闲聊时都在说,词将军那一战打得太解气了!”

    “西楚残兵退到边境时,本想守着最后一座关隘顽抗,结果词将军乘胜追击,差点直接端了他们的边境重镇。最后西楚实在撑不住,不得已请出了兵家势力,靠着那些人布的‘九字困阵’,才勉强护住残部逃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兵家势力?”

    词宋指尖琉璃金光顿了顿,眸色微沉,“那之后呢?西楚就这般认栽了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认了!”

    张芷薇笑出声,语气里满是畅快,“经此一战,西楚元气大伤,连都城的防卫兵都抽调了大半去补边境的窟窿。最后他们派了使者捧着降书来大梁求和,不仅奉上百万两白银作赔礼,还割了边境三座沃城,那三座城皆是水丰土肥的好地方,单是每年的粮产就抵得上西楚半壁粮仓,往后咱们大梁的军粮倒是能宽绰不少。”

    词宋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,眉峰微蹙:“这话倒让我想起一桩事,早年文道势力明明定下盟约,说文道势力不再插手国战,任两军凭真刀真枪定胜负,为何西楚的兵家敢破这个例?”

    张芷薇闻言,轻轻摇了摇头,抬手拢了拢鬓边被风吹乱的碎发,语气多了几分了然:“少爷有所不知,西楚的兵家与别家不同,他们世代受西楚王室供养,族中子弟多在西楚军中任职,说是‘隐世’,实则与西楚王室绑在一处。这次西楚四十万大军折损过半,再退一步就要丢了边境重镇,他们哪能坐视不管?”

    一旁的宁翩刚递过一碟新切的蜜饯,闻言也轻声补充:“当时府里听来的消息说,那些兵家高人出手时也极有分寸,只在峡谷口布了道‘移山障’,挡住咱们大梁的追兵视线,没伤一个大梁兵士,从头到尾都只是护着西楚残兵撤退,没敢主动挑衅。”

    张芷薇接过话头,继续道:“正因如此,朝堂上才没追究,祖父说,若咱们因‘护撤退’这点事就问责,反倒落了‘仗势欺人’的口实。”

    “话虽如此,但我们都明白原因,是因为大梁并没有文道高人在,即便兵家授人以柄,我们也不敢动。”

    词宋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,指尖萦绕的琉璃金光忽明忽暗,眼底掠过一丝了然:“话虽如此,但我们都清楚,真正的缘由,是大梁眼下并无能与之抗衡的文道力量。”

    他垂眸望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,声音压得略低,“兵家本就深根西楚,连传承千年的兵圣阁都坐落在西楚境内。且不论如今兵圣阁藏着多少文豪修士,单是阁中多位隐世的半圣,便已是如今大梁文人群体难以逾越的天堑。”

    宁翩在旁轻轻点头,手里捏着的丝帕不自觉攥紧了几分:“前些日子听府里老管家说,去年有位大梁文豪境界的前辈去兵圣阁交流,回来后只说‘兵圣阁半圣的文气如山海压境,连呼吸都觉滞涩’,可见那等实力有多可怖。”

    词宋抬眼望向窗外,秋风卷着几片石榴叶落在阶前,目光里带着几分沉凝:“更要紧的是,颜圣书院虽在大梁中州境内,却是天下文道共尊的圣地,素来恪守‘不涉国战、中立治学’的规矩,这是世人皆知的铁律。即便大梁有难,书院也绝不会为了国界之争出手,否则便会打破文道平衡,引来天下文人非议。”

    张芷薇闻言轻轻叹了口气,抬手拢了拢鬓边碎发:“可不是嘛!祖父每次提及此事都忧心忡忡,说大梁军事实力虽强,可文道根基终究比不得西楚的兵家、南楚的儒门,若哪天再遇大难,怕是连个能撑场面的文道高人都难寻。”

    茶盏在词宋指间轻轻转动,琉璃金色的才气沿着杯沿绕了圈淡光,他眼底掠过一丝深沉的思索,一个念头在心底翻涌,却被他悄悄压了下去,只温声宽慰:“世事难全,文道修行本就非一蹴而就,祖父的担忧虽在理,却也不必太过焦虑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前厅外就传来了冯光爽朗的大嗓门,混着杂乱却有力的脚步声:“商函!你走慢些!当心撞着廊下的花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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