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饶是万统领习惯了他的牙尖嘴利,骤然听到?自己?的前尘往事,也忍不住恼怒地用舌头抵了抵上颚。 这?跟翻旧账翻到?不愿意回忆的黑历史是一个效果。 沈听澜这?张嘴,永远能戳到?任何?人的痛处。 “我说,你这?人可真奇怪,当初陛下说要去?琼州,你可是第一个答应下来的。”万统领依靠着?柜门,语气中有些不解。 他心知沈听澜绝无谋反之心,却也忍不住想?反击回去?,又嘲讽道:“你这?般尽心辅佐少帝,莫不是早就想?好,在陛下走后挟天子,取而代之。” 沈听澜闻言也不恼,只是淡漠地瞥了他一眼,“大梁是大梁,少帝是少帝。更何?况,越是尽心,便越是知道,何?事可为?,何?事不可为?。” “我不理解陛下的选择,若是我,必然要将所有应得的,都紧紧攥在手里。” 沈听澜与江枕玉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。 江枕玉本注定会是个明君,却因命运捉摸,披上了暴君的皮。 沈听澜从淤泥里爬出来,捡起曾经属于?人的那一面?,从南越的蛇窟里走出来,便是想?要择一明主。 他对自己?的曾经没?有半点记忆,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名?字,还有谁在高台之下跪拜,呼唤着?山河无恙,海晏河清。 “你把这事情想得太重了。凡人庸碌一生也不过百年,他殚精竭虑这?么?久,不过是想?休息了。”万统领难得展现出超然物?外的一面?,他无所谓世人如何?相互算计,蝇营狗苟,外人的选择于他来说都不重要。 沈听澜兀自闭了闭眼,“子熙。” “若有一日我死……希望你可以亲自送我一程。” 沈听澜轻轻勾唇,笑容黏腻地像是满溢出的蜜糖,他忽地抬手,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酒杯,抬起来一饮而尽。 “喂!”万统领惊呼一声,此刻再想?拦已然来不及了。 烈酒一瞬间带来的晕眩让他整个人晃了晃,缓慢地趴在桌上,“至于?姓谢的,让他离我越远越好,我嫌脏。” 万统领轻“啧”一声,眼见沈听澜醉倒之后,贴在他颈侧的竹叶青缓缓立起身,那是个非常明显的防御状态,金色的瞳孔好似通人性一般。 他也不敢轻易上前,沈听澜一旦失去?意识,竹叶青就会自动护住,此蛇是蛇窟里养蛊出来的,又被沈听澜的血喂养长大,剧毒,只有沈听澜的血可以解。 而饮用药人的血,哪怕一滴,也会痴迷上瘾。 心有歹念之人注定只能沦为?沈听澜的阶下囚。 万统领烦躁地翻了个白眼,他起身走向屏风后面?,抬手抚上假面?,黏腻的声音轻轻想?起。 屏风上的人影活动着?上半身,骨节一阵咔咔作响,片刻之后,身形整个大了一圈的男人从屏风后信步迈出,鹰隼一般的眼眸里写满了不耐烦。 他走近沈听澜边上,竹叶青上前观察片刻,没?再动了。 男人将沈听澜打横抱起,走向床榻,把人安置在床上,盯着?沈听澜的脸,又饶有兴致地想?起了密信里旁敲侧击询问的“夺妻之恨”。 “恩恩怨怨,纠纠缠缠,怎么?分得开啊?” 他规矩地坐在那里,身上用以掩盖的药粉已然失效,竹叶青狐疑地慢悠悠向他靠近。 男人站起身,撤回桌边,还没?来得及享用自己?的烧鸡,便听到?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 他一拍桌子,心说今晚是造了什么?孽了,有完没?完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