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七章 忘了-《山海洗剑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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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去而复返,拍了拍手,笑着说:“真有用吗?”
张木流叹了一口气,并指便是那道剑术神通,以其笼罩住小院儿,然后挥手变幻出一道光幕,看着里边儿动静。
那女子猛然惊醒,巡视一圈儿后终于见着了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男子,神色立马变了。
只见女子缓缓走去,以脚尖轻轻推了推给人打晕的男子,可方葱下手那么重,怎么可能一推就醒了?女子见男子半点儿动静都没有,一下子就慌了神儿,蹲下来不停摇晃男子,眼泪再也止不住了。
张木流忽然收起光幕,撤掉那剑术神通,一男一女已经又坐在亭中,相对无言。
方葱疑惑道:“咋回事?”
青年只淡淡说了句:“她还是没有真正失去,我们这样起不到作用的。”
所以直到最后,还是男子离去,女子眼睛通红。
不同之处在于,这次是醒着离开的。
方葱声音有些难过,硬撑着说了句:“什么狗屁红线月老,师傅你别拦住我,我要把那个老骗子腿打折。”
话说的极狠,人却动都没动。因为方葱也知道,强求不得。
雨声渐微,一股狂风之后天上便只余淡淡几抹薄云,抬头看去,新月如钩。
张木流拔出游方,以白布擦拭剑刃,自言自语道:“这是觉得我太傻了,还是怕我猜不出来呢?”
方葱疑惑转头,可青年却背好游方,瞬身去了那座拱桥,笑着说了句:“前辈用心良苦啊!”
那个拄着藤杖的老人也凭空出现,满脸堆笑,对着张木流说道:“你没有他那个心思,可小丫头有这个心思。”
张木流作势拔剑,那老者赶忙道:“别介,你拔剑干嘛?你又打不过我,我还告诉你了,那个徒弟我收定了。”
青年松开剑柄,方葱已经赶至。
小妮子又是满脸疑惑,问道:“又咋了?”
张木流笑道:“没事儿,有人仗着有点儿修为,想去挨打。”
好一个梁国太后,好一个红线老人。
想拐走胡洒洒?你他娘的是大乘修士吗?渡劫又怎样?没惹得给人一巴掌拍死,就算你老家伙厉害。
娘亲的脾气,那是闹着玩儿的?
…………
有个渡劫修士跨洲往胜神洲南部,速度极快,寻常渡船连其尾巴也跟不上。只用了一天而已,七夕夜里便到了彭泽。
红线老人还是那副打扮,半点不晓得出门在外要夹着尾巴的道理。不过也是,都是渡劫修士了,除非南山跟陵阳闲的慌了来找事儿,自己还怕谁?再说了,自个儿也没招惹那牛鼻子跟老秃驴,凭什么找我麻烦?
路过那处白鹿洞时,红线老人长长咦了一声,心说这儿什么时候多了个书院?里头儿还有个资质极好,甚至气运在身的小丫头。
好苗子,不带走白不带走。
这位老人驾着五彩祥云,一副天下第二的模样往白鹿洞。
按他想着,怎么着也不至于碰到个能难为自个儿的吧?胜神洲那些老家伙们又不像自己,可以随意走动。
可事与愿违,他还没到呢,一只大脚从天而降,红线老人连拦的时间都没有,就被踢去了东海。
那位洞主正在煮茶,他冷笑一声:“真当读书人脾气好?”
红线老人躺在东海,倒是没受多重的伤,只是怎么都想不明白,哪儿就多出来了个书院,还有这么吓人的儒家修士?
这副老者皮囊已经被人打烂,他干脆撕扯掉这副皮囊,又变作个中年男子,绕到南海去,再往洪都。
其实这人被打去东海时,东边儿有个醉道人已经暗呼一声,“道友铁头功真不错。”
南山有个云上山巅,胖嘟嘟的大真人扯着嘴角,自言自语道:“不作死就不会死啊!”
白鹿洞主无奈叹气,“我是救不了你喽。”
那位算是梁国太后祖宗的祖宗的渡劫修士,这会儿还哪儿有被人打得狼狈逃窜的模样?满面春风悬停洪都上方云海,随意瞥了几眼,见着了胡家宅子便作势下去。
此刻有个淡然声音响起,“我数三个数,你抓紧滚远点。”
这位吕姓渡劫修士顿了顿,心说我还就不信了,屁大点儿地方能碰见两个自个儿惹不过的?
还没等他出声,一个淡淡的“三”响彻云霄,只见一道黑色大袖招来,砰一声后,那位吕铁头已经流星似的往南坠去,在海上打了无数水漂,等他停下时,已经身受重伤,漂浮在胜神洲南边儿,万里之外的海上。
这位吕头铁双眼无神,欲哭无泪。
“一跟二呢?”
湖畔小院儿,何紫棠吃着葡萄,淡然道:
“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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